别把忙碌变成一种病

“你最近在忙些什么？”一句普通的问候，如果不忙的话，似乎就是心虚。通常的回答是：瞎忙，瞎忙。你忙不忙？还是忙，忙的没有头绪，忙的不知不觉，忙的不必要，忙的不得不。啊，有一天，我就站在桥上，看着那些在桥上匆匆忙忙的人，骑着自行车、三轮车的人，开着车呼啸而过的人，到处找吃的人的忙碌。一种新的生活哲学。穷人和富人也很忙。“不忙是不行的。”没有人敢停下来结束生命的鞭笞。只有一个流浪汉不忙。他斜靠在桥上，眼神迷离，神情慵懒。但是他今天找到晚餐了吗？

好久没出去看风景了。很长一段时间，我被困在一种孤独和愤怒中，呆在书里找哲学，偶尔写几句，等着褪去旧壳。有一天，读卡尔雅斯贝尔斯的哲学自传，突然有一段话触动了我：“我常常凝望遥远的未来，仰望天空和白云；经常坐着或靠着，什么都不做。想象力的流动是无拘无束的，在其中冥想是非常安静的。只有在这种安静中，那些安静的东西才能发挥作用。否则，所有的工作都会变得没有结果、不必要和空洞。我认为，对于一个人来说，如果他一天不做梦一次，他的星星，也就是指导我们一切工作和日常生活的星星，就会暗淡无光。”

那很好。很久没有做梦了，因为太忙了，没时间做梦。很久没有抬头看星星了，因为太忙没心情。春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？秋天是什么时候到来的？到了桥上，发现秋风已起，柳叶拂脸。“啊，克里顿，生活是一种疾病！”用苏格拉底的话来形容我们忙乱的生活是多么恰当。

在这个疯狂的年代，劝人闲散，似乎就是在劝人作恶。我们不能再无所事事了。大师的“晚春三月”闲适，已经不能作为现代生活的星空，更不能作为凌涛的“花间一壶酒”了。一种有价值的生活方式已经不可挽回地消失了，包括贵族式的休闲。休闲不是笼中鸟，是对生活节奏的尊重，是对生活的创造和享受。尼采觉得欧洲被美国的“淘金热”感染了，休闲成了一种罪恶。当他思考的时候，他把手表握在手里。吃午饭的时候，他的眼睛还在盯着证券报，生活似乎总是在“拖延事情”。“旧的欧罗巴变得粗鲁”。他认为，正是这种人生哲学扼杀了人类的修养和高尚的品味。因为忙碌，所有的仪式和礼仪情绪也随之消亡；因为，忙忙碌碌，所有繁琐的礼仪，谈话的智慧都来不及考虑。

忙成了美德，生活变得考究。即使忙也是好的。“随便做点事，总比闲着好。”无所事事的人难免会感到不安，会鄙视自己。尼采认为，对创造的不懈渴望是庸俗的，表现出一种嫉妒、羡慕和虚荣。在这种多产的人之上，还有一种精神贵族。天生的精神贵族就是不怎么勤奋。“他们的作品是在一个安静的秋夜创作并从树上掉下来的，并没有被新事物仓促地渴望、推动或排斥。”一切水到渠成，遵从生活的节奏。